坚守底线与坚持信仰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骄阳似火但已色厉内荏的九月，祖杭楼迎来了新的主人，就是在座的你们。在教师节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很荣幸有机会代表全体教师发言，我祝福你们，也感谢你们的到来，因为，我内心始终认为，本质上，是学生撑起了并定位了老师的价值。

从今天起，晨跑的操场上、喧腾的餐厅中、静谧的图书馆里将遍布青春扑面而来的小清新。教室中，你们将用交织着些许迷惑、些许无辜的眼神逐渐缩短着书本上的文字与知识、语词与思想之间的距离，日复一日。当然，我想不出数月，秋中湖畔和承露泉下也将留下你和你的他/她相依偎的背影，而不管你愿不愿意、在不在乎，廖承志校长也都会在那里，慈祥地注视着你，四年、七年甚至十年，见证你的欢乐与泪水，也将见证你从青涩到成熟的蜕变。

你们已经告别了那段不堪回首（有人甚至认为是惨绝人寰）的日子，告别了家人、老师、同学，也可能不得不告别初恋、小伙伴或者是好基友，你甚至来不及在午夜梦回中细细咀嚼与回味，就要带着几分兴奋、几分期待和几分忐忑选择在华大永利集团88304官网开始一段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你们将所经历的会告诉你们，这份选择无比正确。因为，对于男生来说，本院男女学生比例是一比二；对于女生来说，经过你们几届师姐的努力，华大永利集团88304官网已形成强势女权主义的优良传统，还有赖于你们继续保持；对于所有男女同学来说，你们马上将见识很多个性迥异但共性优秀的老师们。

你们将见识许少波教授、张国安教授的渊博与深刻。你们将见识本院不老偶像张照东老师的幽默与睿智。你们还将亲睹我们院学生心目中的“贵哥”——陈贤贵老师，他在课堂上那一抹娇羞后明媚动人的微笑会令你们心醉。当然，根据我做学生的经验，你们可能很快不用等到上课就已听说被夸张成强奸罪要讲两个月还意犹未尽的吴情树老师，据说很多同学就是因为听了吴老师的课生发了报考研究生、希望对相关问题的研究能在“巨人的肩膀上更进一步”的兴趣和想法。你们可以现在暧昧地笑，但你们更要感受吴老师对理想法治图景的激情、执着与坚守，这，知易行难。几年下来，风格迥异的老师们的印象将深嵌在你们的脑海里，一个个瞬间将凝固成永利集团88304官网永恒的经典，在每届学生中口口相传，这些典故或轶事中也离不了你们的参与和同构。

因此，我想说的是，从进入大学上课开始，你们就要逐渐学会与养成与中学时代截然不同的学习、生活和思维方式，那就是学会包容与宽容，宽容为本、和而不同，应当是刻在你们身上的华大人的底色和烙印。中学时代，你和老师们的关系就像包办婚姻，即使你不喜欢你也得强颜欢笑地接受，并貌合神离但努力相濡以沫地走过那几年，否则你不但进不了著名的华大永利集团88304官网，你还有变成韩寒的危险，只是可悲的是，大多数人有韩寒的学习成绩，没有韩寒的才华横溢。大学中的师生关系更像是自由恋爱，在我们院，国内外不同学术流派的交锋争鸣与融会贯通将等着你去领略，有些老师将会引领你去进行纯粹法理思辨，有些老师将会向你展示法律的实践逻辑与实务运作，可能有些老师不是你的菜，但对于他人却是甘之如饴。也因此，包容就不仅是一种心态也是一种学习方法，以开放包容、兼收并蓄地心态去接受多个法律部门、多种授课风格，你们也才能从容淡定地选择自己的兴趣点，规划设计自己的法律人生。

说到宽容，还包括宽容自己与宽容他人。宽容自己，就是不跟自己死磕。可能你在中学是个佼佼者，但这里你会发现你可能“泯然众人矣”，你在以前的环境中如鱼得水，你现在却可能艰涩难行，你以前可能成绩优秀，你现在可能迟迟找不到法律学习的感觉和方法。甚至令人沮丧的是，你努力了，但你不够成功。没有关系，要宽容自己，就是坦然接受自己努力后的结果。再说，在多元的社会，成功的定位本来就是多元的。成绩不好，你追到了你心仪的女生，也足以令人宽慰；没有追到心仪的女生，你是学生活动中的风云人物也足够引人瞩目；你不是班干部和学生会干部，但你学习成绩足以骄人，也令人欣喜。因此，宽容自己就更意味着在大学的成长过程中你要不断调适自己，充分挖掘自己的潜能和人生多样性，宽容自己，还意味着不要过于执着，不要为了学习而牺牲其他。你们这个年龄，学习固然重要，但不要错过人生的季节，没有什么是可以为学习牺牲的，包括恋爱。再说，需要通过牺牲其他来获得好的学习成绩，不如不要，因为这样，会养成你们低效率的人生习惯。

还有宽容他人、善待他人。未来的几年，你们将面临巨大的就业压力，当然，这不仅一个法学专业的问题，而是当前普遍的就业形势。因此，你们从现在起就会为一个远大前程做好全面准备，你们会面临各种竞争，你们要参与各种竞争，你无处遁逃，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你们将要在成绩绩点、学生干部、入党评优、考研保研等诸多方面面临竞争，当然未来最重要的还是就业的竞争。竞争会使得你们全面提高，只是老师作为曾经的学生提醒你们，竞争也要公平竞争，竞争中也要像个优雅的骑士，在相互砥砺的竞争中要增进友谊。我马上就要回母校参加本科毕业十周年聚会了，十年后的今天看以前的本科生活，所有的点滴琐碎俱已烟消云散，所有的小心思小手段令自己想想都羞愧。十年后物是人非，但令人记忆犹新的是“那些年，一起追过的女孩”和曾经“谁与共，醉明月”的同窗之情。因此，面对选择与诱惑，处理竞争与友情，你们要宽容自己、宽容他人，善待自己、善待他人，懂得取舍，懂得珍惜，与人为谦，与人为善，在竞争中要守住底线。

说到底线，这恰恰是我们法律人应该恪守的专业素养和职业精神。法律不是神秘的知识，而是专业性的技术，法律不仅是纸面上的法条，更是其背后行为规则，是我们真实生活的行动逻辑的类型化归纳。当前，我们在构建和谐社会，但是，学习法律之后，你会发现经典自由主义作家论述语境中的原始丛林状态无处不在。将来你们要从事法律工作，你们会见识到人性中的很多邪恶与污卑。你们也可能从事法官、检察官等工作，你们手中可能会握有国家赋予你代为行使的权力，你们会在挣扎在众多的金钱与美色的诱惑中，稍有不慎就会泥足深陷。最近一个月来，上海高院的几位法官集体嫖娼的视频网上疯传，又一次使得法律共同的职业尊严蒙羞，社会公众不得不质疑，法律职业共同体的底线到底在哪？同样是今年，泉州市司法系统腐败案件的涉案人员中，据说也有我们的院友，这足以令人警醒，要守住职业的底线和做人的底线，在当前法律制度存在缺陷和法制环境不完善之中要有坚守。

说到坚守，这也是我们法律人该有的高贵品格。你们马上要开始的专业学习中，老师们会跟你们讲授专业知识，也肯定会讲到当前法律制度体系的缺陷。以后在你们的法律职业生涯中，更难免会体会到法律的漏洞。但是，我要说的是，你可以失望，甚至可能沮丧，但失望与沮丧之后依然要坚守法律信仰。法律制度的缺陷是它的内生的属性与内在的宿命，因为法律本身就是妥协的产物，是社会上不同利益群体综合参与博弈的实践结晶，理想化的法律难免面临曲高和寡的命运，法律人应该很务实地去看待当前的法律本身的问题。这要求大家，法律人的职业使命就在于，可以反思法律，但要信仰法治，可以检讨法律，但不能自己去鄙夷与否弃法律。以后的职业生涯中，你可能不会像许院长等一样研究并提出促进现行法律制度完善的有助益的专家意见，你也可能没有机会像戴院长一样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实际地推动法律制度完善，但是，你也可以也必须要在自己的平凡岗位上坚守法治信仰！

最后，再次祝贺你们，也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在永利集团88304官网能实现你们崇高的人生理想，也能收获世俗的幸福！

谢谢大家！

2013年9月10日

于永利集团88304官网祖杭楼